张淙第一次觉得晏江何工作忙竟也有点好事。比如这人比较疲惫,一旦陷入什么舒适的环境就容易放松,舒舒服服睡过去。倒让他逃过一劫。
张淙走到晏江何身边,蹲下/身子捡起红花油,扣上盖子放到茶几上。
红花油没了,晏美瞳便转移目标,开始用头拱张淙的拖鞋。张淙没搭理它,随它瞎胡闹,一门心思全在晏江何的睡脸上。
张淙略微弯着腰,眼睛都不带眨的。晏江何的每一次呼吸都具象化在他眼中。
张淙想:“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不能让晏江何知道。”
——他的确于晏江何身上太过胆小怕事。但试问这世间,又有多少人面对心尖上的那个人,从不会打颤栗的?
尤其张淙这般身无长物,命都脏得值不上价。他便更是害怕。
张淙盯着晏江何的脸,手堪堪伸出去想摸一摸。但最后还是停着没动,慢慢收回身侧。张淙直起身,去晏江何床上拎过被子,轻轻搭在晏江何身上。
说到底人和情爱的关系,纵然有千百种形态,总结起来却大多殊途同归,经常是无力又满足,挣扎又幸福。一如张淙心上一捧和饱盐的蜜,杂陈于他病态的热忱中,不得善终。
晏江何的手伤并不是很严重。他在家享受着神仙生活,安分修养了两天就去上班了。这次的事算是个小意外,给他们平和的日子打进一个突。
张淙担惊受怕一阵,倒也是没白搭,捞到了一些好处。
或许是老天下红雨了,晏江何可能真的自我反思,总之就是更将张淙当成了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