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当场丢了魂儿,书包都没拿直接站起来往外跑。他见了晏江何也没回魂,瞪着雪白的纱布,脑子里错乱地想:“这里头的伤口是什么样?疼吗?流了多少血?会不会留疤?”
晏江何好端端站在他眼前,他知道不严重,更明白自己在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但谁让晏江何是他的全部。——对了,晏江何是全部。
有的腌臜永久存在于张淙的骨血,例如他恶劣的本性。张淙的确是没压住,叫那些作祟的王八又翻天了。
而此时面对晏江何,他没法否认自己刚才不是去厕所——他的确是又要幼稚且恶心地瞎胡闹。
张淙最不愿意这样。因为晏江何会生气。
两人面对面站着,有一阵没再出动静。最后是张淙先缴了械。
张淙的手用力握出一双拳头,他这才发现,从晏江何张嘴骂他开始,他的掌心就往外冒汗,现在也是湿漉漉的。
张淙走过去,强迫自己的大脑清醒点。他下意识去拉晏江何受伤的那只手,干涩地唤一声:“哥。”
晏江何还在气头上,用力将张淙的手甩开:“滚蛋。”
张淙还是瞪着晏江何手上的白色纱布,飞快掐住晏江何的手腕。张淙的手很稳,又很有力。他没等晏江何再做什么举动,竟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你乱晃什么!”
晏江何:“……”
晏江何被张淙这一下嚎懵了。张淙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跟他说过话。就算刚开始他们不对付,张淙也没这么吼过他。
张淙吼完了人,嘴唇抖两下。他从肺底倒一口气儿上来,声音压低,又说:“你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