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步说话,就算张淙在,晏江何也不用征求什么意见——凭张淙那套惯病作为,又不可能不同意。
宁杭杭于是只好与晏美瞳话别。她摸了摸晏美瞳的脑袋,飞快捯饬两条小细腿儿,扯过书包朝晏江何吐几下舌头,钻进了张淙屋里。
可惜晏江何把丫头片子打发走也没能消停。宁杭杭没过五分钟就从张淙门口探出个头:“舅舅,我不会。”
晏江何:“……”
晏江何眼角抽了下,站起身,只得走过去剜一眼,他倒是要看看宁杭杭笨成什么样。
晏江何左手擎一颗苹果,右手从厨房拖了个凳子,晃悠进张淙屋里。他有段时间没进来了。张淙的桌子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左边一摞卷子,右边一摞练习册以外,再没什么东西。
晏江何在桌边放下凳子,硌楞眼珠。他琢磨张淙写过的这些个玩意,一张一张全是削薄纸,但高考完了叠起来,或许能比房顶高。
——果然张淙不是人。
“哪儿不会,我看看。”晏江何坐下,斜眼看过宁杭杭小手指的一年级算术题。
晏江何伸手点了点,薅过一根笔,三下五除二给宁杭杭讲了一遍。讲完他问:“听懂没?”
“听懂了。”宁杭杭点点头。
“那你做。”晏江何开始啃苹果,眼睛又往一边打量。正对他的脸就是那摞卷子。
晏江何又控制不住啧啧,他放下苹果伸手去扒拉,被卷子上漂亮的英文字体勾起兴趣。——手巧的人真的弄什么都好看。
晏江何又多扒拉了几下,然后扒不动了。就算张淙字再好看他也看不下去。某几张理科卷子上的批注和笔记写得密密麻麻,都要给他看出密集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