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再翻开瞅一瞅,发现张淙这一本几乎全部做完,册子被写得密密麻麻。错题的部分还用红色笔标有批注。
晏江何碜牙缝琢磨:“这小子简直不是人。”
晏江何转念又想,张淙最近也够累了。他良心难得钻出个苗头,眼见要到饭点儿,索性摸摸肚子,自己先走进厨房。
他扒拉一下瞅了瞅,冰箱里还有张淙之前就炒过的肉酱。做个过水面拌一拌,应该很简单。
晏江何往常都是等着张淙从画室回来做饭,今儿个他准备犒劳一下张淙。做点当“哥”该干的事——比如让张淙进屋就能吃上拌面。
晏江何实在水平欠佳,他鼓捣一口锅,将冷水和面一起下锅煮,然后又嫌弃开锅慢,拧转最大的火烘锅底。
等锅里的水咕咚咕咚冒出半天热泡,一层白沫已经从锅口掀出来了,晏江何才大发慈悲地调至中火。
一锅面煮完他拎筷子往外捞,捞碗里就是一坨球。张淙做的面可不是这样黏糊行当的。
晏江何起初琢磨是不是他和张淙用的不是同一个牌子的面条。但他思考了一圈发觉赖不成面条的品牌厂家。
张淙没来之前,晏江何就是这种厨艺。他下面条,要么软得奶歪,要么硬得费牙。软硬适中等于走运。
晏江何瞪着自己的“作品”,半天叹了口气,给一锅面全倒了。
晏江何从小被周平楠养得嘴叼。但工作以后自己搬出来住,久而久之也能凑合着完犊子厨艺,偶尔对付一下。可他这半载又被张淙惯出毛病,再加上张淙马上就要带着一双巧手进门,晏江何便又凑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