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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江何搁心里叹气,随口道:“一直想说你来着,年纪不大少抽点烟,这破玩意对身体不好。”

他是够有脸。晏江何搁张淙这么大的时候也抽,是进大医以后才戒的,几年医生给他当出了毛病,叮嘱患者不算,这回又反过秧子训张淙。

张淙顿了顿,烟刚贴在唇边,却又分开。他没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将烟头扔去地上,用脚尖踩灭。

他兜脑子里回忆一圈,好像晏江何一直不太喜欢他抽烟。好像是这样。

张淙的手揣进兜里,慢慢摸索着烟盒,摸着那方方正正的纸壳倒腾个儿,被八个尖角轮换扎了一趟手指肚。

等他们走到一楼,张淙的脚步慢下来。

他看着前面晏江何的背影,目光越来越沉,最后他闭了闭眼,都懒得叹气了。张淙的手指往外一推,烟盒就从他兜里掉出来,掉在了地上。张淙又轻轻把它踢到墙角去。

果然他对上晏江何,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这般听话,这人皱个眉他都要寻摸一下。活像个屁颠的狗腿子。

有些东西,真是说不清也道不明。比如心尖子那点儿思绪,根本是泼皮上架,胡作非为,不可理喻。

“你干什么呢?赶紧的。”晏江何发现张淙没跟上,又扭头朝他喊,满是不耐烦。

“……来了。”张淙快走两步,跟晏江何一起上了车。

晏江何的家张淙之前来过一次。当时他病得东倒西歪,还是晏江何给扶进来的。而现在张淙手里握着钥匙,竟能亲自打开那扇门。

“去开门。”晏江何站在门边叫张淙,“看看新配的钥匙好不好用。”

张淙走上前,将钥匙捅进去,没什么心潮起伏。而门锁“咔嚓”一声响起来,他却猛地一阵心肝乱蹿。心跳开始狂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