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并没把话说得太明显。张淙肯定懂他什么意思。
晏江何嘴角勾起一抹笑,加条件折腾张淙:“你以后管我叫哥,这钥匙就给你。”
他这样的混球真是独一份儿,竟能把“邀请别人住自己家”这码事说成这般装腔作势,无理取闹……
晏江何是把选择给了张淙,又给他戴了由头。张淙大可不必有什么负担,毕竟他这话很可以反过来理解——你不想叫这声哥,钥匙可以不要。
张淙这王八蛋踩着刀尖走路,逼大发了只能闹个血肉模糊。只有他自己踮脚跳下来,才能真的踩在大地上。他脚掌下的地面会生机勃勃,会温热,会成长生命。
张淙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动,话更是没说半句。他是被晏江何吓着了。
张淙知道冯老不在了,晏江何会管他。但他没想到晏江何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他自己呢?
他其实是想要的。他有多么想靠近晏江何,这点他甚至都不敢想。连带着对这人的那份混账心思,只要他一想,就会钩丝扯线,特别容易得寸进尺。
张淙没再看晏江何。可他知道,晏江何造孽专业户,他总逼着自己得寸进尺。
张淙咬紧牙关,眉心轻轻皱起来。他的手握了个拳,挺想一拳砸自己胸口里,把心脏给打碎。
晏江何只能先将钥匙揣回兜,让张淙缓缓。他撇了撇嘴,故意阴阳怪气道:“咱俩认识这么久,你是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哥。”
“没良心的东西。”他愣是将“钥匙”这玩意当成置气的把柄,特别不满地骂道,“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张淙自然无从辩解,没能耐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