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淙薅起晏江何的围巾搁脖子绕两圈,视线扫过冯老的屋门,又挪开。
张淙低下头,下巴杵进晏江何的围巾里。是晏江何的围巾,有晏江何的味道。张淙从胸腔里叹了口气。
他是跑着去的,灌了一肚子冷风。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吃的,还带了一只牙刷。
晏江何进卫生间之前嘱咐道:“一肚子冷风先别喝热水,坐着缓缓。”
“好。”张淙递给他牙刷。
晏江何拎牙刷去卫生间戳嘴,下手没分寸,给自己戳了个牙龈出血。
早餐吃完晏江何找人上来修电路。晏江何琢磨着反正以后也不住了,索性就换了两根电线,能用得了。
电路修好,晏江何又叫了人,这回是过来搬冯老的遗体。他准备在殡仪馆给老头摆个场。
冯老的遗体被搬走时,张淙全程都站在一边看。他耳朵听不见搬动时细细碎碎的声音,但却好像能听见外面老树杈子被抽打在风里的“吱呀”声。
于是他把视线探出窗外。老树杈子还坚挺着。开春能长出绿来。
张淙万万没想到,冯老的葬礼有这么大排场。不知道晏江何花了多少钱,光是花圈就两大排,各色各款,安排得严丝合缝。
更让他头疼的是。晏江何个孬皮神经病,闹不清从哪弄来两面红彤彤的巨副金字锦旗,一边一个挂在冯老遗像旁。
左边那面写着“德艺双馨,妙手回春”,右边那面写着“医德高尚,仁心仁术”。
这简直不能更应景。哪有人像他这样办葬礼的?定要作人谈料。要不是背景设定,地点限制,灰白相片又搁中间杵着,还以为是什么欢天喜地的表彰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