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张淙的手扯到眼皮底下,咧咧道:“挺艳丽。砸哪儿了?”
张淙默默看了晏江何一眼,余光又扫见桌上的酒精和棉签。他的眼神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沉僻,那一对眼瞳似乎淹入了海渊,敛不进半粒星芒。
晏江何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张淙:“开个光,我看看。”
他说着,又用指尖顶开酒精的盖子,掏出两根棉签沾上。
“快点。”晏江何催促。
张淙:“……”
张淙开了手电筒,光线打过去,晏江何立马皱起眉头:“远一点,眼睛要被你晃瞎了。”
于是张淙只得把左手擎起来。
“砸哪儿了?”晏江何又问,一下一下用棉签戳着张淙手上的伤口。
晏江何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服帖着垂下来,遮上眉宇。张淙感觉酒精怼上来挺刺痛,他指尖生理性一抽,脑子也跟着抽了:“玻璃。”
张淙实在会抓本质,镜子可不就是玻璃做的。
“玻璃?”晏江何顿了顿,“那指不定里头还有玻璃碴子。”
“应该没有。”
晏江何给他蹭着伤,没蹭几下棉签就变成了血红的,晏江何换了两根:“砸了谁家的玻璃?”
他想了想,笑了:“用赔吗?”
张淙想到汤福星让他赔镜子,便沉下嗓子眼往外抠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