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又开始蹦了。这层穷撺晦气的皮烦得张淙拧了眉,他始终没抬头正视于阿姨的视线。于阿姨着急有事,出门风风火火,倒也没在意。
张淙又随便扫了眼快递单,寄件地址是同城。
张淙拎东西上楼,他也没稀罕敲门,踹开门就进。汤福星靠在床上,手里擎着手机在打游戏。
张淙:“……”
张淙走过去,把手里的货色一股脑全部抛上汤福星的肚皮:“你妈竟然让你玩手机?”
汤福星的手机一个月有三十一天都在他妈手里掌控。
汤福星笑笑:“这不是负伤了么,就这一天让玩。”
汤福星看了看肚子上那堆好吃的:“刚就听见你声音了,还给我带吃的了?这么多。”
“你发财了?”汤福星扭脸瞅张淙。
张淙搁床边坐下,懒得废话:“老头出院了,用不着那么多钱。”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五百给汤福星:“还你的。”
汤福星顿了顿,放下手机,慢慢把钱塞进了枕头底下,他端量着张淙的表情,尝试问出一句:“你怎么让他出院了?”
张淙注意到汤福星的手机界面是消消乐,说话没走脑子:“治不了了。”
话出口他愣了下。原来话再难听,也就是一句话,打开齿关便能溜出嘴,说到底不过提上声,单拎出几个没什么意义的字来,拼凑一下发音,连贯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