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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抬头看了他一眼:“擦呗。”

晏江何没说话。他觉得张淙说得对。擦呗。多简单。

张淙顿了顿,又说:“他不给自己叩地上就行。”

晏江何盯着张淙看,看着看着扯上嘴角笑了。

也不知道晏江何是崴了眼睛还是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张淙不仅是难摆弄,连看都费劲。

比如,就算他花哨玩得得心应手,足够逼人途穷,有能耐抽丝剥茧般去瞧张淙,却一直都没瞧多么透彻。张淙总会比他想象的更纤细驳杂。

好像未加工的野地原矿,你看见它自然得扭曲畸形,你摸到它尖角愚昧钝化,你明白它掼摔能四分五裂。但你没办法透过里面纷繁的裂痕和杂质,去逮捕冗乱的生存脉络。硬要揪来蛮不讲理地研究,也只是浮于表面,捡了些幽微的色彩罢了。

“哎。”晏江何伸脚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张淙的腿,“你竟然会做粥啊?”

“……”张淙有些无奈,“我看着很蠢?水和米扔锅里,盖上就完事。还用会吗?”

“你看着不蠢。”晏江何仰头喝粥,却不念口食恩惠,惯性捣杵张淙,“实际上有待商榷。”

晏江何的确不止一次骂过张淙“蠢货”。想到这儿,张淙拿筷子戳穿个包子,塞进嘴里。

肉馅儿,挺香的。

张淙咽下包子,唇角崩上:“你不用来送饭,我就弄了。”

晏江何:“那我来蹭饭。”

张淙:“……”

晏江何笑笑:“我不放心。不过我也不能天天来,哪天赶上夜班,也没那精神头儿。对了,告诉你一声,我雇了个看护,估摸等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