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淙真心吃不下这一套,硬塞进来,那就是逼着他吐血身亡。他这一路跑的跟逃命没有两样,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如他所愿躲开了王老师。
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冻了小半拉冬天终于冻出了老寒腿,遭了报应。一双腿软得厉害,刚跑的时候,有几步好悬没栽地上。
张淙躺在操场边儿上,脑袋顶上有个秃头大树不停漏风,什么寒凉都遮不住。
他喘着气儿,呼吸道里似乎塞着颗粒一般,拉了肉生疼,全身上下没什么力气,这会儿像极了一个瘫痪。
“你怎么躺地上了?”汤福星推着自行车在他跟前停下了。
这两天雪早化没了,路特别好走,风也不太大,他就骑车上下学。学校的车棚在操场后面,他应该是刚取上车,路过看见了张淙。
之前的防滑手套到底是丢了一只,汤福星又新买了一双纯黑的。
张淙听见他的声音,支愣起眼皮,一个睁眼的动作基本快把他累死。他没说话,又躺了一会儿,慢慢坐了起来。
放学这会儿操场可热闹,有男生打篮球,踢足球,还有一群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甚至蹲在地上拿颗石头写写画画。张淙不太明白他们怎么就能乐成那样,二傻子似的。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汤福星看他脸色不好,索性搁他跟前蹲了下来。
“没事儿,跑急了。”张淙说。
他这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极了被砍掉头的老母鸡,听得汤福星立刻就嚎上了:“卧槽你嗓子怎么了?”
“灌风。”张淙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他从包里拿出水杯,扬头灌了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