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淙也不知道他是最近胃不舒服,还是单纯觉得这些屁事恶心。估计是都有。
黄亮活脱脱是个欠顿揍的完蛋货,就是他这么一耽搁,张淙走晚了那么几分钟,被班主任在走廊里堵了个正着。
六中不算什么好学校,教学管理也一般,学生打架逃课什么的一般操作都是找家长,可惜了张淙比较特殊,一般不起来。
但是碍于张淙的成绩,和老师们对于“好”学生的惯性关照,尽管张淙奇葩到人神共愤,依旧经常被苦口婆心。
张淙也是觉得有意思,他除了个分数以外,还有什么地方可圈点?但这里是学校,“分数”就是这么玄乎,要不怎么说“分分分小命根”呢。所有行为都混得黑不着边了,只要成绩金光闪烁,就是值得拯救的可塑之才,理由就是这么客观,这么单薄。
只是,张淙每次被批评教育的时候,都觉得全身从里到外不对劲儿,毕竟听不听都没用,他烦的要死,跟身子栽土里,脖颈却耷拉着,还面朝蓝天一样,活埋都埋不安生。他也不知道自己烦个什么劲儿,最后只能归结于一点——他脾气太差,的确不是东西。
理科二班班主任是个一米六出头的年轻女人,姓王,长着一张娃娃脸,蓬蓬短发,教化学的。她天生长这样,虽然块三十了,但看着很年轻,撑死只像二十五六。
很明显她镇不住张淙这种祸害,但总是有这种老师,心里有个美好愿望,那就是所有的学生都有颗柔软的心,于是她精钻“怀柔政策”,就是什么东西都“怀”不出来而已。
这会儿她扶了下眼镜,仰着头看张淙,柔声开口问:“张淙,你最近总逃课,是怎么回事?”
“没事。”张淙看着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并不想跟这样的班主任过不去,他想了想,找了个理由:“做兼职去了。”
其实也算正确,他可不就是做兼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