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打开吧。”
张淙有点烦了:“开灯干什么?你开着灯睡觉?黑咕隆咚的都睡不着。”
“那你关着灯怎么画画写作业?”冯老反问他。
张淙:“……”
张淙犹豫了一下,走到门边抬手想开灯,胳膊抬起来两秒又没开。他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纯黑色的眼罩。
张淙走到冯老身边,把眼罩盖他眼睛上了,然后这才返回门口,把灯点开了。
单条大灯管,灯光还算挺足的,张淙被光刺了眼睛,立马眯了一下眼。
他飞快扭脸看向床上的冯老。老东西平躺在床上,被子盖得舒服,眼睛上罩着他的眼罩,嘴角勾着一抹特别明显的笑意,把皱纹都勾舒展了。
这抹笑意把张淙弄得全身不自在,他立马错开目光,好像被这笑又刺了眼睛似的:“操。”
听他骂人了,冯老居然躺床上笑出了声。
张淙:“……”
张淙没再搭理他,他抬眼看见桌子上放了一束新的百合。
张淙走过去,拎起百合花看了看,盯着包装上花哨的蝴蝶结:“还是你那徒弟吧。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病得不轻吧,大红底子带碎花的蝴蝶结,亏他能找着。”
冯老笑得更欢畅了,胸腔一阵起伏,气儿都要倒不过来了。张淙怕他把自己笑死,抬脚轻轻踹了一下病床:“别他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