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一颗小石子儿砸上了他的窗户。
汤福星似乎承蒙大赦,立马撂了挑子,从椅子上呼得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把窗户拉开,脑袋钻出去,脸上被抽了凉风,汤福星看见张淙蹲在一棵叶子全都秃没了的大树底下。这时候张淙正巧抬起头,从支横八叉的树杈子中看了汤福星一眼。
“我的个乖乖。”汤福星赶紧关上窗,他套上外衣,拎起桌子上的一张小纸条就准备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汤福星又折了回来,他犹豫了一下,从自己抽屉中的钱包里掏出了仅有的五百块钱。
正准备走出去,他又停了脚步,这回他直奔衣柜,一通翻箱倒柜,终于从里面翻出了一件他的旧棉衣。
汤福星用衣服挡着脸。这衣服定然是在衣柜里放了好久都没拿出来上光透气儿了,上面全是樟脑球的味道,还捂着一股子放久了的酸潮,他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没被熏一个跟头。
他妈在里面给那只喝了尖叫的博美洗澡,汤福星鬼鬼祟祟,终于从后门绕了出去。
他刚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汤福星抽了抽鼻子,把手上的衣服抖了抖。
张淙在原地蹲着没动,汤福星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张淙,你蹲这儿不冷么,怎么不进去啊。”汤福星也不客气,直接把手里的棉衣扔到了张淙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