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屋里这点儿地方崩个屁都能熏透,也不用着找,看不见就是没有。

张淙挑了干净的校服出来换上,最后还是在床边上坐了一下。

他隔着校服揉了揉胃。那位“晏哥哥”之前在路边踹他那脚看着没用劲儿,但是也不轻,还是硬邦邦的皮鞋,张淙又就穿了一条裤子,估计明儿个就是块青。

张淙琢磨着,刚准备抬腿揉两下,突然轰隆一声,他屁股一颠,床塌了一半。

张淙:“……”

这床本来就是个弹簧床,张淙睡了两三年了,成天到晚吱呀作响的,翻个身都能晃悠出一片荡漾,咯吱咯吱,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淙在上面做了什么有辱“青少年”的勾当。

现在好了,他就在边上坐了这么一屁股,它就重度瘫痪半身不遂了。这荡货碰瓷儿都碰自家主子屁股上了也是够不要脸。

张淙冷着一张脸,一脚就踹上了没塌的另一半,他用挺大劲儿,企图让这完犊子的直接寿终正寝。

可苟延残喘的玩意都比较坚强,这残疾床也就是晃了晃,又哼哼着吱呀了两声,以表示控诉张淙。控诉完了它又老实了,并没有被彻底踹塌,还保留着一半的完璧之身。

“行。”张淙简直被气笑了,他伸手点了点眼皮下面斜着支楞的小破玩意儿,神经病一样骂,“个婊/子还得立一截贞节牌坊是吧,行,你能耐。”

张淙从凳子上拎起书包,甩在背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