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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开始报站,车停了。虽然这并不是晏江何要下的那一站,但那个穿着大衣没被张淙偷成的男人正往这边看。

晏江何看了张淙一眼,拽着他就下车:“跟我下来。”

“……”张淙闭了闭眼,由着晏江何将他拖下车,没反抗。或者说他根本没那个力气反抗,直到下了车,被冷空气灌通了整个呼吸道,张淙才猛地侧过头一通咳。

大概是肺咳裂了,他倒了口凉气,终于缓了过来。

张淙脸色非常差,很不忿地盯着对面的晏江何:“你有病?”

两人在马路牙子上对峙。

晏江何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距离路见不平的侠肝义胆挺远,大概属于八竿子都揍不出一个屁来。

他之所以会把张淙拽下车,主要还是因为他认识张淙,还送过他回家,好歹的,不算交情,也算缘分了。更别提这瘪犊子一根棒棒糖砸他裤/裆上。

晏江何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一身的冻死鬼缺弦行头没什么变化,白天透亮,这么看他还的确是个好架子。肩宽背直,就是太不是玩意儿。

“杀马特”改成了“劳改犯”,晏江何觉得顺眼多了。平头这东西,一般男生弄很难能得好模样,但脸长得带劲的就不一样了。对面这脸骨架长得特别分明突出,这一看过去非常利索,是个挺有狠劲儿的“劳改犯”。

晏江何笑笑,伸手象征性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回应道:“没病,体温正常。”

“……”张淙张了张嘴,发现接不上茬。除了想揍他,就是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