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淙非常无奈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汤福星赶紧又说:“你眉毛顶上那伤口好差不多了吧?这都有一个月了,不用挡着了吧,快把你那刘海剪了,看着太难受,独眼龙。”
张淙朝汤福星比了个中指,终于扯出了一抹笑来:“去你大爷的。”
汤福星也乐了。
两人并肩从面馆走出去,张淙从兜里掏出个棒棒糖撕开塞嘴里,又把糖纸塞进汤福星兜里,说:“你下午回去上课吧。躲着点儿黄亮那群人,全校都知道你跟我关系好,倒不至于直接找你麻烦,反正你躲着点儿。刘恩鸣也是。”
“你呢,不回学校?”汤福星问。
“不。”张淙眯缝了一下眼睛,盯着面前刚经停站点,慢吞吞开出去的公交车。
“那你…去医院?”汤福星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
张淙侧过头看他,汤福星立马闭嘴,他缩着脖子,转头往学校走了。
张淙看他拖着一身肉走远了些,这才叹了口气。
汤福星长得像陀螺,心估计也是个陀螺,这孙子屁能耐没有,就会一天到晚转来转去,瞎巴烂操心。
张淙伸手摸了摸兜里的信封,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百。
他呼出一口白气,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儿,捕捉到一家理发店。
张淙过了马路,推门进去,直接往最近的椅子上一坐,对走过来的理发师说:“板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