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淙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呛话,只说:“你怎么滚出来了?”
汤福星和张淙自从小学就是同学,哥们儿战线扯得稀松老长,绵延了七八年,经历了太多冬暖夏凉,早就被风风雨雨捶打出钢来了。
只可惜被捶打的除了少年意气,还有汤福星那张脸。他小时候长得还略见眉清目秀,可惜初三开始就锈了,变得非常出人意料。肥头大耳不说,小肚子一挺活像怀胎五月,全身圆得神似抽一圈就能转的陀螺。
“这不是找你么。”汤福星说。
“找我干什么?”张淙很不理解,这王八羔子不好好上课,是跑出来奔丧的?
于是张淙就问了:“来给我收尸?”
“呸呸呸,就黄亮那德行,还有资格碰你一根头发?”汤福星上下打量他,果然没见着挂彩,这才放了心,“我就是…”
他抿了抿嘴,那吞吞吐吐的德行别提多各样人:“我就是不放心你,你这…”
他盯着张淙看了会儿,又说:“你吃饭没?”
张淙没立刻说话,伸手一巴掌抽了一下汤福星的肩头,这才说:“没吃,等你请客呢。”
“哎。”汤福星乐了,站起来,说,“那走呗。”
别看汤福星一身的陀螺肉,但他却出奇的很灵活,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张淙混久了挨打跑路练出来的,再加上这围墙矮得很糊弄事儿,所以他这一翻就算不是手到擒来也是绰绰有余。
汤福星从墙上蹦下来,肚子上的肉颤了颤:“吃什么?吃面?这大冷天儿的,暖和还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