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到收银台放下两捆面条一根红肠,声音不高不低说了一句:“结账。”
大姐立马扬声应他:“来了!”
她一边扭着往这边走,一边又觉得不过瘾,转头对张淙又骂了一句:“赶紧给我走!臭不要脸!”
晏江何掏出手机扫码的时候,张淙从他身后走过,一巴掌拍飞了收银台上的一大盒辣条。他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大姐,木着脸,一字一顿:“我,站着尿/尿。”说完一把推开门走了。
大姐一边收拾辣条一边给晏江何结账装塑料袋,嘴里同时骂骂咧咧不停息。大体意思就是,儿子不争气,自己老身板儿了深更半夜看着店还能遇到混球王八蛋。
晏江何听得头大,于是说:“大姐,辣条给我来五块钱的。”
大姐:“……”
晏江何又给大姐扫了五块钱,拿上东西出门就去取车了。
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停车的位置,晏江何掏出钥匙准备开车,抬眼一看就愣了愣。
张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路灯下站着,像个收保护费的破烂喽啰,不知道出自哪派三教九流,腰板儿铁直,肩上头上落了一层扎眼的森薄白雪。
张淙很明显翻了个白眼,心里骂对面的阴魂不散。
他这次出来没带钱,晚上没地儿去,揍完人本来想在azure猫上一夜,结果算盘没打成,全被这群人搅和了。去个便利店暖和一下碰上,现在站街头浇雪还能碰上,真妥妥的祸不单行。
晏江何不想搭理,但他也是从那么大过来的,很多东西太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