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手边新沏了壶新茶,远没有你煮的好喝。我想,定然是水的原因。比起这壶热茶,我更愿意掬一捧井水,哪怕它冰冷,那也是甘甜的滋味。煽情点说,那是故乡的味道。
故乡两字,上次你也提到。说实话,搬来上海的时候我还是个毛没长齐的顽童,后来又去法国许多年。战乱不休故乡于我,只是一个走投无路时才可能想起的名词。
对我这么个俗人而言,动荡年岁中,哪里安全那里便是故乡。
可是现在,那个地方有了你,有了我的无法舍弃。
唐先生,因为你在,我的心在故乡扎了根。
夜长眠浅,念君入梦。
——游子
房间里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仪器,小浩在门口探了个头又上道地缩回去。秦潜和宁浮思两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似乎还没缓过来,两个人就静坐着,各怀心思,谁也没动。
距离镜头的结束过了十分钟,感官的灵敏度才渐渐回拢。一股花香飘进鼻中。宁浮思侧头一看,看到床边案头上那束盛开的晚香玉。
晚香玉的幽香覆盖房中的每一个角度,一整个晚上,他竟然都没有闻到这股香气,丝毫没注意到他视线内的这么一个东西。
原来,还是紧张的。
原来某个人的疯言疯语,还是钻进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