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语言的当口,秦潜拉过一旁的木头靠椅,坐到宁浮思的对面,两人的膝盖仅离一臂远。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宁浮思有点不习惯。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他有太多的习惯被蛮横打断。
但此时,他只是安静等秦潜开口。
他发现,把铁皮箱子上的灰拂去,晒晒太阳,整个图书馆都跟着明亮。
原来,那些不可翻不可见,真没那么重要。
难怪唐桢要找他。秦潜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感叹。眼前这个人,一没名气二没作品的,哦不对,坏名声倒是有……放眼一大堆人不选,偏偏唐桢就选他。
如今,去掉先前的滤镜,他竟深以为然,觉得这个人再适合不过。
他的气质,和唐守明如出一辙的沉静。这种沉静,于圈中再难寻其他。
单单看他的脸,这是秦潜见过为数不多耐看且精致的面孔。耐看之外又能让人惊艳,可那份惊艳,却被他沉静的外衣给包裹遮挡其中,只有在某些时候,比如他心情极好或者极坏的时候才能窥出一二。大多时候这个人似乎在刻意掩埋自己,好让旁人忽视他……这是秦潜这些天发现的规律。
而此刻,似乎是他心情极好的时候。
这几天下来,秦潜也只是发现了这么一个规律。至于其他方面,他始终看不透。这个叫宁浮思的好似有很多张面孔,有时温润内秀知进退,有时又像个长满刺又幼稚到不行的脑残。说他温和吧可他一句话能堵得你牙痒痒,可说他不知所畏吧有时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退缩不前,说他待人淡漠又疏离,可他对两个小鬼分明是有求必应……到底哪个是他又或者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