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时抬手反握住他的手掌,反问他:“疼吗?”

“……疼。”

“哥,我们一起疼。”陆有时的话音低沉,“这最后的疼,是我给你的。”

他说:“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保证我们以后都不会再疼。”

“哥,我们去看医生,好吗?”

后颈上的咬痕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那种疼痛似乎是有节奏的,和着呼吸一起,起起伏伏连绵不断,痛楚牵引着荆牧的神经,叫他的思绪重回现实。

荆牧握紧成拳的手颓然松开,他回应道:“好。”

在那之后,荆牧正式开始接受长期的支持性心理治疗。陆有时无论有多忙,每一次面谈他都必然会陪伴在荆牧的身边。

药物辅助必不可少,有些药物会对机体造成一些不可避免的影响。

医生建议他们去开阔一些的,风光好的地方多走走,陆有时便和荆牧缓缓走过了各地的山川湖海。

遇到环境安静,空气清新的好地方就多住上几天。他们就像趁着寒假四处旅行的大学生,没有负担,也不用思考太遥远的未来。

把一切精力都放在了当下的色香味上。

陆有时发现荆牧很喜欢发呆,他们休息的时候,荆牧就会坐在某个地方,可能就是某家山间民宿门口的竹椅,他可以坐在那里发一个下午的呆。

默默地看着眼前景色的时候,他的眼眸会随着山峦起伏缓缓移动,也会下意识地描摹那些渺远的云雾。

这大概是一个美术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