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在心里吐了个槽。

那还把话在心里说完,困意已经卷了上来,陆有时的怀抱那么温暖,连他一年四季都暖不起来的一双脚,也在不知不觉间暖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陆有时还抱着他。荆牧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下意识地抬起手在那冒了青茬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原本看起来睡得正沉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荆牧被他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陆有时眼疾手快地捉住了手腕。

他把荆牧的指尖抵到了自己的唇边,近乎温情地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流连地在荆牧的颈畔闻了闻,声音沙哑地说:“早上好,哥。”

“我昨晚睡得太香了。”

荆牧抬起陆有时的臂弯搁在一边,自己坐了起来,“醒了就起来吧。”他说完便去了洗手间洗漱。

他昨晚也睡得很好,陆有时简直像个大号的安眠抱枕,仿佛靠着他就能得到好眠。

陆有时流恋荆牧身上淡淡的栀子气味,在他的枕头上蹭了蹭才肯爬起来。然后也挤进了洗手间,和荆牧并排刷牙,一起刮了胡子。

橙橙最近出现了比较严重的下肢水肿状态,陆有时联系的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开了不少的药。不过好在她本人心态看起来很好,下午有力气的时候就沿着别墅散散步,顺便看陆有时的工作进度。

荆牧在画架前看着屋外的两个人,他面前那巨幅的油画,已经铺完了第一层的底色,空气中有淡淡的亚麻仁油特有的味道。

陆有时让人准备的这种调色油质量不错,那味道淡淡的并不刺鼻。

橙橙找出了不少她喜欢的画画草草,挨个把网上找到的照片给荆牧看了一边。两个人一起商量哪些可以种,重在什么位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