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时知道老陆这是松口了,他坐到了老陆身边,说道:“还记得初中那会儿在加大那几年吗?”
“嗯。”老陆点头。
“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躁郁症嘛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病。你为了我这事儿也找了不少医生,耗了不少精力。一直到医生说我已经不需要药物治疗,你把我接回国,但其实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
“就是那种什么也不想干,看谁也不入眼的感觉。”他忽然勾了嘴角,“现在说起来,怎么感觉就像是普通的中二病。”
“小时。”老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很清楚虽然陆有时现在可以将这些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当年那些痛苦都是堪比剔骨抽筋的。
“我真正好起来了,就是因为遇见了他。”陆有时继续说。
老陆的眼睛微微睁大,忽然反应了过来,“你当年和你那同学是真的?你不会现在还喜欢他吧,后来不是你和我说的想回加大念大学吗,难道那人和你一起去了?”
“没有,”想到这个陆有时就有些泄气,“高中毕业那会儿分开了,我出国就是为了离开伤心地。只是去年又碰见他了,现在正在努力把他给追回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唉。”他又叹了一句。
老陆看看自己儿子,自觉他儿子长得确实一表人才,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工作能力也强,这么好的条件都追不上——他担忧地问:“人家不会不是这条道儿上的吧,你说你还在追人家,人要是其实不喜欢男的你怎么办?”
“老爸,不要这么悲观。”陆有时说,“你放心,他喜欢我的。”他又说,“你爱我。”
虽说自信是好事儿吧,但这自信过头了是容易翻船的。陆成疆老父亲叹息,最后说:“行了,我就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