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那栋房子的人就是我,所以简单来说,那里面的一切东西现在都属于我。路子带我进了那间小暗房,我看到了不少东西。”
“谢谢你那时候慷慨解囊,不然时觅渡过不了难关。”荆牧的目光有些犹疑,下意识地不愿与陆有时对视。
陆有时:“最近小狮子身体不好,我带她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动物也会思乡情切,只可惜兴城那套房子早就被大理石的户外景观给代替,想回也再也回不去了。”
“傍晚的时候,我会带她出去散散步,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那边有一大片杨树林。其实小时候我就很想过去看看,不过你说那边是墓地,不要随便往那儿走比较好,我也就一直没过去。”
“前段时间偶然往里面去了,”他看着荆牧,目光里没有逼视,“然后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咱妈那么一个喜欢拍照的人,后来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
“一切都很凑巧,让我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陆有时的手微微上移,握住了荆牧的掌心,“荆牧,我知道为什么咱妈要和老陆离婚了,我都知道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荆牧挣脱了陆有时的手,站了起来,他的脸逆在光里,看不真切表情,“橙橙应该快吃完了,我该回去了。”
“哥。”陆有时攥住了荆牧的衣角,“我爸到现在都没有再婚,他身边甚至没有一个陪伴的人。老头儿虽然不说,但他是真的爱着妈妈。”
“妈突然要和他离婚,是因为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对吗?可她觉得这是为老陆好,实际上老陆到现在都没有走出来。”
“我也走不出来。”陆有时说。
荆牧回身看他,眼里已经恢复成一贯的平静。
陆有时:“艾滋……”
“艾滋病很可怕,”荆牧打断了陆有时的话,“一旦开始进入症状期,任何你能想象不能想象的并发症都有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