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来的拳头撕破了寒风,却只是停在脸侧。

有谁在嘶吼:“我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你就死在我面前,那我就可以彻底不想不念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和神经病一样每次碰到和你有关的事情就暴跳如雷!”

“你不是说你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吗,你跳啊你怎么不跳!”

暴吼让陆有时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嗡嗡作响,可他还是听见了那一声轻轻的“我跳。”

他几乎是本能地往下一捞,却只抓到一个袖角。

“荆牧——!”

陆有时跟着翻过了江堤,落入江水之中。

他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荆牧疯了,这个人不是一直都冷静又从容吗,他怎么会顺着自己气头上的话,说跳就跳下去了,怎么会这样。十月底的江水冰冷刺骨,荆牧几乎没有挣扎就往下沉了去,陆有时奋力地往他所在的地方游去,江水却把他们越推越远。

死亡离得那样近。

不幸中的万幸是江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深,两人被湍急的水流带到了浅滩,陆有时也抓住了荆牧的衣角。

陆有时把荆牧拖上岸的时候,浑身都已经冻僵了。

“喂,你醒醒,醒醒。”

他拍着荆牧的脸颊,可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急救……心肺复苏怎么做的来着。”陆有时几乎是茫然的,他的手一直在抖,奋力将荆牧平放下来,努力地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