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牧看了林涛一眼,感觉自己被这人丑得眼睛生疼。大概是陆有时周身的怒气太过如有实质了,他先前感受到的那些排山倒海似的,要翻涌出来的负面情绪反而被冲淡了。刚才那浑身紧绷难以自控的失控感也随之一并消失。
陆有时感受着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忽然间就冷静了下来。眼看老班顶着标志性的铜铃鼻走过来,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心情并不美丽。
“大哲、路子,还有峰哥,你们继续跑步去吧。谢谢你们了。”陆有时让三人先回去,拉着他哥往另一个方向走。
曹雅诺想追上去,却被老班叫住了问什么情况,林涛想干这架没干成,骂骂咧咧地就被李国华按在了原地。
“陆有时,你要去哪儿,给我回来!”李国华冲着陆有时和荆牧的背影喊道。
曹雅诺看陆有时头都没有回,只能自己对着他们班主任解释了起来。
陆有时拉着他哥走到了体育生放行李的地方,把自己的外套给了他哥,“抱歉,我……”
“没事。”荆牧截下话头看着他弟弟说,“小时,不要太过在意那些你无法改变的事情。偶尔想到那些事,并因此感到烦闷是人之常情。但如果放纵自己自怜自艾沉溺其中,就是软弱了。”
“软弱是最没有价值的自我消耗。”荆牧穿上了陆有时的外套,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活一遭,自己开心才最重要嘛。”
“至于那些煞笔,”陆有时有些诧异,很久没听他哥说过脏话了,“别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我们又不是那些人间二百五的爹妈,没义务代替他们爸妈教育他们怎么做人。无视就行。”他说完,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那个女声、那些玫瑰花露的香味仍然环绕在陆有时的身边,挥之不去。
他学着他哥的模样露出了一个微笑:“嗯,刚才我有点失控,现在想想确实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