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继续问道。

“因为我饿了。”

“为什么饿？”

男孩被这么一问，似乎想不出答案。

可他实在太饿，而饭桌上的美食又实在太诱惑他了。

他只得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恳求男人道：“爸爸，我好饿。”

“你快让我吃饭吧。”

可男人只是略带怜惜的擦了擦男孩已呼之欲出的眼泪，他看着自己手指沾上的晶莹剔透的泪珠，有些惋惜：

“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哭么。”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垃圾。”

“你这幅可怜的样子又是给谁看呢，下次，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眼里流出这种垃圾——”

“爸爸可就要惩罚你了。”

男人的语气极尽温柔，可小小的陆安昭确是越听越怕。

他了解他的爸爸，越是温柔的背后越是疯狂。

男人又继续抛出刚才男孩没回答上的问题：“为什么饿？”

男孩摇了摇头。

“没关系，”

男人安抚怀中的男孩道：“爸爸告诉你。”

“因为现在的你是弱小无能的，你遵从身体的本能饿了便想着要吃饭。”

“可是阿昭，这样情绪全写都脸上、卑微懦弱被身体支控着的你，真的是太无能了。”

“今天，爸爸就来给你好好的上一课——”

“只有习惯把喜怒哀乐都善于隐藏、不被身体的本能所驱使、奴役的人才配得上称为人。”

“至于那些连人都不配的蝼蚁，”

“天生就该被我们臣服。”

“我们要他生，他就得生。”

“要他死，只需轻轻抬脚，就能碾死他们。”

男人继续抚摸着男孩的头，轻声道：“你说对么，阿昭？”

男孩看着眼前这个既让他熟悉又让他感到害怕的男人，并未应声。

他虽还是个孩子，但内心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明明管家爷爷和给他上课的老师都是那么好的人，他们要比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爸爸的男人要对自己好多了。

管家爷爷会在他摔倒时温柔的将他扶起来，会对着他慈祥的笑。

老师会在他累得不行时，心疼的看着他，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

还会每天上课时都给他带一颗他最喜欢吃的奶糖，还会给他讲甜甜的童话故事。

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称他们为蝼蚁呢？

“真是倔强啊。”

男人看着男孩那不赞同且又充满倔强的眼神，笑了笑。

“弱小又倔强的孩子——”

“是最愚蠢的。”

............

............

“陆安昭，”简城把桌子上的菜吃了大半，看向从头到尾只动了几筷子的陆某人道：

“你每天就吃这么点，能吃饱么？”

陆安昭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神色淡淡，“不知道。”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