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谢辰挑挑眉，示意江遥打开看看，嘴里也不闲着拼命把燕蘅往死里刺激，“你说这次为什么他不给你送糖了？”

江遥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完全冷下来，他冷漠的拆开书本外面的薄膜，随手一翻里面全是英文：“谁知道他呢……”声音又小又轻，要不是燕蘅坐他旁边都会听不见这话。

已经被深埋到尘土里的不安突然又被拔出，燕蘅黑色的眼眸带着紧张地盯着江遥神情莫测的脸，喉结微动。

燕蘅还没来得及宣誓自己的主权，纤细的手指就迅速从中扯出一个精致的书签。白纸被染上温暖的色彩，外面一层胶盖着。江遥看着这幅画以及上面那几句话，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冷笑。

以他对秦扬的了解，自然知道连书签都是秦扬亲手画的。

谢辰探探头，对着被放在手掌心的书签轻啧一声：“这画不错。”说着他又把目光放回到那本就连名字都是英文的书上，脑子里又忽然出现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谢辰小心翼翼地看看脸色以及隐隐约约发黑的燕蘅，决定还是做个好人，挑起别的话题：“我要没记错，这一版似乎已经绝版了。看来花了不少心思……”谢辰把手放在江遥的头上揉揉，叹一口气，“既然是他给你的，丢了也挺浪费的。就自个留着吧。”

谢辰有点搞不懂秦扬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也不用去搞懂秦扬的想法。毕竟，秦扬就是个傻子，把江遥拱手送人的傻子。

谢辰不带一丝云彩地离开了三班，江遥的情绪低落他的目光久久注视着那几句话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带上自嘲的味道。

过往无法回头，我们只剩前路。但你所有的过往，都积攒着你前行的能量。

燕蘅的眉毛忍不住聚拢到一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想要抢过那张正被江遥摩挲着的书签，心里也暗自不解。怎么小朋友的白月光话那么多呢？既然走了，那就不能走远点？

手指还没碰到书签，那一本据说很贵的书就被江遥暴力地塞入了桌子里，书签也顺带被夹在里面。江遥吸吸鼻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他伸出自己修长的手臂语气软糯：“抱……”

燕蘅自然抱住江遥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他宽大的肩膀如同一座巨山就这样屹立不倒地在江遥的身后，只要江遥回头那边能随时随地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小朋友，我们不要那人渣了好不好？”燕蘅蹭蹭江遥的脖子，语气认真得像小孩子执着要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

江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收紧了一点抱住燕蘅的手臂，下巴蹭蹭燕蘅敏感的颈窝，呼吸着充满了松香味道的空气原本紧张不安的身体因为熟悉而慢慢放松。

“江遥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可以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不要再为那个渣男伤心难过了。”

燕蘅的声音低低的，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江遥的后背，黑漆漆得比夜空还要意味深长的眼眸带着不自觉地惶恐不安。

江遥听见渣男两个字忍不住噗嗤一笑，他的笑声清脆干净，就像是寒冬里最为温暖的太阳，慢悠悠地解冻着万里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