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抬起眼:“什么?”
林匪石话音一停,微笑看着赵送道:“你好啊。”
赵送不由挑了一下眉,直起身来——想不到市局这地方居然还藏龙卧虎,面前这两个刑警一个比一个精致漂亮,都是让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秀色可餐的大美人。
“这是赵送,省厅同事介绍的一个儿童心理专家。”江裴遗解释说。
“哦,自己人,”林匪石走到桌子前,用下巴指了一下那张纸,问:“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江裴遗轻声道,“你刚刚说有什么想法?”
“是我忽然想到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林匪石用指尖点了一下那个背着“书包”的火柴人,“你看,这两个人是我们重点研究过的,旁边这个普普通通的小火柴没有什么可以分析的,我想说的是后面这个。”
林匪石道:“小争他不会写字,所以想把他的意思用图画的方式来表达出来,假如我是小争,那我留下这幅画的目的,往往是对过去某个画面的描述或者还原,‘O’是一个人的头,后背这里有一个明显的凸出——当时我们猜这个‘D’代表的有可能是书包之类的东西,但是假如换一个方向,如果这个凸出其实是在前面呢?”
江裴遗一怔。
赵送在旁边附和道:“我刚才想说的也是这个,这个弧度有可能表示的是怀孕的母亲。”说完他单手在肚子上划了一个弧,“脊梁是竖线,肚子是那道弧,不就是一个D的形状吗?”
——林匪石和赵送加起来也没说几句话,但是江裴遗却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了巨大、甚至超载的信息量,有一个恐怖的阴谋的轮廓在他脑海之中若隐若现。
“……那我留下这幅画的目的,往往是对过去某个画面的复述或者还原……”
可是,幼山孤儿院怎么会出现孕妇?
江裴遗神经深处的琴弦猛然触动一下,他意识到有些事不能在第三个人面前提起,语气非常客气地对赵送道:“原来如此,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麻烦你过来跑一趟了。”
这就是在委婉地送客了,赵送也是个能听明白话的,见好就收地起身告别,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林匪石盯着赵送留下的那张纸,他的神色是有种罕见的冷淡,好像有些藏在深处的情绪没有来得及完全掩饰起来,隐隐浮于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