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说的颠三倒四,没什么逻辑,但是赵霜明显没说实话,任志义是个同性恋,大晚上找一个年轻男人来家里单纯地吃饭,听起来就离谱——已知,两个单身男性,夜黑风高、独处一室,其中有一个还是同性恋,还对另外一方有意思,问:无事发生的概率是多少?
江裴遗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扣,不温不火地问:“你跟任志义的关系就只是普通朋友,他找你去他家也是单纯为了吃饭?”
赵霜不由涨红了脸:“……是,是。”
林匪石慢慢悠悠地问:“那你知道在案发现场,任志义留下了一个‘走’的血字吗?”
赵霜的脸色又猛地一白:“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我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出门……”
“别害怕,那不是任志义本人留下的,而是凶手写下来的,我们初步推断,他是为了栽赃陷害你才这么做,”林匪石微笑着不急不缓道,“所以你可以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谁跟你结过仇,想要置你于死地,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还跟任志义认识。”
赵霜闻言将后背靠到椅子上,没说话,好像是陷入了沉思,许久他的瞳孔忽然一震,脸色惨白,嘴唇都有些颤抖起来,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会这样的……”
“他”。
江裴遗眼神一利:“谁?”
“我弟弟……”赵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道,“我弟弟,赵廷。”
“但是,但是他只是不喜欢我,不想看到我跟任志义来往,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杀人,不可能是他的……”
江裴遗:“任志义遇害的那天晚上,赵廷在哪里?”
赵霜用手抓着头发,面容扭曲痛苦:“我不知道,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他不想跟我住在一起。”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你们是亲兄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吗?”
赵霜失魂落魄地低声回答:“他觉得我是同性恋……觉得我恶心,觉得……是任志义把我带坏了,两年前我们的关系就很差了。”
同时仇视任志义和赵霜两个人,杀了其中一个、陷害给另一个——假如赵廷是个偏激、极端的反同性恋分子,那么做出这种疯狂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赵廷今年多大?”
“……二十一。”
林匪石平静道:“赵霜,恐怕你弟弟也需要来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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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的电话打不通,市局的人暂时联系不到他,也没有确凿地证据实施跨区逮捕,下午时间又来不及,只能选择在第二天去他家进行上门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