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曲奕用英语道。
“坐吧。”法兰克率先往沙发上一坐。
“法兰克医生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key真面目的人,他已经确认,微生钥那张脸就是他的杰作。法兰克医生,这位曲医生就是我跟您提过的,key的专属麻醉师。”房若明有意加重“专属”二字。
法兰克靠在沙发上斜睨着曲奕,“看出来了,不过如此。”
曲奕眉心微皱,一丝不太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直觉是一种玄妙的东西,曲奕能清楚感觉到这位法兰克医生不喜欢自己,而这么巧的,他也同样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整容专家暗藏敌意。
曲奕瞟了一眼干笑的房若明,用英语说:“说句实话,我至今都很难相信微生钥会是那个著名的key。我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给出更明确的东西来证明这种猜测,你说你为key做过整容手术,你有他整容前后的照片吗?”
“若不是房说你是找到他的关键,我并不想和陌生人谈论他。”法兰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错,我就是为他改变外貌的人,也是他在最脆弱的时候唯一向他伸出援手的人。我没有保留为他整容的任何证据,因为那会为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事实上假如要我出庭作证的话,我会拒绝,因为那会让他再度陷入困局。不过……”他起身走进卧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速写本,“我凭着自己的记忆画了这幅画像,你看是否和那个微生钥的脸一致呢?”
曲奕扫了一眼速写本,顿时被白纸上惟妙惟肖的微生钥给吸引住了。
画里的微生钥仰躺在一张病床上,捂着胸口,眼神凌厉地瞪着前方。这笔触太逼真,就好像是面对面临摹下来的一样,没想到一个整形医生还有这样高超的绘画技术,曲奕吃了一惊,可随后涌起的就是疑窦。
他从没见微生钥有过这样杀机四溢的表情。这不是一般两般的心情差,这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像要把对着他的人凌迟处死。
法兰克轻笑着反转速写本,“你一定明白,他就是这么一个浑身都是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把自己弄得像丧家之犬。我和他从十几岁就认识,我们一起在德国求学,我大概是学校里唯一一个能忍受他怪脾气的好人吧。”
“……我听明白了。那么是他主动找到你为他整容的吗,还是你找到了他?”
“他找的我,可怜的人,当时他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躲在我回家必经的路上。哦,我的上帝,当时他脸上烧伤很严重,我一开始真没认出来,但很快我就确认了他的身份。因为我是他最亲密的好友,我是如此的熟悉他的声音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