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微生钥真的就是改头换面的key,那对曲奕来说有什么影响呢。曲奕心里乱极了,他反复提醒自己微生钥和key不是一个人,同时又开始想……如果是他,那么他和走私团伙依然有联系吗,他的自负是否又造成了新的不幸,他火遁之后做了些什么,哪里来那么多钱和门路开设了在金汇中心的私人医院……
臆想是一种不需要负责的东西,一旦开了个头就没有终点。假如他是个家,他觉得自己能从key火遁开始写出上中下三部罪恶进行曲,微生钥在他笔下能成为黑暗世界的王。
但曲奕既不是家也不是评论家,更不是什么实事记者或者警察。就算他是,他目前也不会把微生钥贴上有罪的封条。
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
微生钥不能说是个好人,但也不能说是个恶人。
微生钥有着超凡脱俗的技术和眼光,他的性格顽劣不堪,他喜欢捉弄人,他爱钱如命。
他喜欢高端的生活,崇尚享乐,追求时尚,在意外形。
他喜欢男人。
他很主动大胆,做派豪放,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这个年他怎么过的,他是否也有亲人朋友陪伴,是否也被一堆家里长短围绕,被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所打扰?
曲奕翻了个身,眼神空洞地在室内逡巡。
他的房间设施很简单,一张西式床,一个柜子,一个书桌。这些都是曲母和曲勇做主安排的家具,设计大俗大雅的,还带着杉木的清香。
墙上不知为何贴了一张胖娃娃骑着一条大鲤鱼的年画,或许是知道了未过门的儿媳蔡小妃身怀有孕求个吉利?
曲奕一条胳膊撑起上身,看着那张年画,鲤鱼活灵活现,胖娃娃浑身胖乎乎的,戴着红色的肚兜和金色的项圈……看着看着眼前迷糊起来,春节里常有的困意在这个正月初九的下午再次笼罩了他。
眼皮眯缝着,胖娃娃骑鲤鱼渐渐化为一团红影,圆圆的,让他想起了某人左胸前那个人脑纹身……那个纹身摸上去似乎也有鳞片一样的凹凸……
“砰,砰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奕听见有人在敲打他的房门。他披上衣服拉开门,只见浑身闪耀着E罩杯之光芒的马新妹再次出现在他门外,她很兴奋地拉住曲奕,“快快快,出去看看!”
“怎么了?”曲奕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楼下走,“出什么事了?”
“外面来了个叫卫生药的男的,长得超~级好看!他说来找你的曲医生!”马新妹满脸绯红地感叹,“那人是从北城来的吧,他看起来很有派头!”
“……”
马新妹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啊?”
曲奕恍惚间回过神,伸手摸了摸自己一头好多天没打理的乱发,再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舒适保暖但傻兮兮的棉衣棉裤——曲母给做的,选了她认为很洋气的米奇图案的布料。
“那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