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试着回想那些被刻意忽略遗忘的往事,施嘉淳已经从浆糊似的记忆中“捞出”了不少东西。
当年,他臭着脸开始了大学生涯,室友们以为他是对他们有意见,对他也比较冷淡。直到发现他在研究报考第二专业,又知道了他的经历,他们的关系才缓和。
章初意听人说起过,医学生要学的课程很多,书本又厚,不由对恋人还想报动物医学作为第二专业的行为肃然起敬。
前一夜的梦,让施嘉淳想起了一些和杜醇有关的事。
杜醇是海南人,在上大学前,只在电视上见过雪,因此对据说下雪能下到五月的东北,十分向往。
虽然比施嘉淳低了一届,但杜醇复读过一年。头一年,他为了心里那点向往,报考了东北的某所医科院校,结果不适应东北十几度的昼夜温差,报道一周后就回了海南。
“北京那边的温差,也没好到哪去吧……”章初意抽了抽嘴角,突然有点同情杜醇。
因为不适应当地气候而选择复读这种事,对章初意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冯初启的东北室友,有个考到武汉大学的朋友,就是在武汉上学一个月后,又回了东北,并痛哭流涕地表示武汉的湿热对汗脚很不友好。
这时,诊所来了一只被骨头卡到了牙的小土狗。小狗又疼又怕,不住地大声嚎叫着,施嘉淳便止了话题,先下楼看诊。
小狗的主人是个迷糊主人,自制狗粮时,没发现肉馅里混了一块碎骨,小狗在吃食时,难得细嚼慢咽了一次,就被尖锐的碎骨深深刺入了牙床。
在狗主人的配合下,给小狗用了张口器后,施嘉淳和谭雪,一个把着狗头,一个按着狗腿,牢牢控制住它,最后由边宁用尖嘴钳将碎骨拔了出来。
章初意被小狗的惨叫声震得直耳鸣,就留在二楼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等恋人回来。刚看完一个金毛的视频,刷新了一下,就在推荐栏里,看到一张有点眼熟的脸。
顺手点进视频,仔细一看里面的人,这不是没戴眼镜的蒋立新吗!他不是回公安局工作了,怎么会跑来玩短视频,还笑得这么开心?
章初意看着视频里,蒋立新大笑的样子,猛地打了个冷颤,这笑得有点渗人,眼神也怪怪的……而且,他说的是什么,案件改编的小故事吗?
视频中,蒋立新愉悦地说着:“说对带子不好会遭殃这招,果然是好用啊,谁让那些迷信的假亲戚,以为我家人就是这么死的呢,再加上他们当年也参与了收养我这事,一个个怕死的很。如今我顺利继承了家里的财产,接下来,我就要变卖家产,离开这个鬼地方,重返校园上学了。”
带子?这是哪里的说法,章初意挠挠下巴,听见恋人上楼的声音,便起身迎了上去,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嘉淳,你看蒋立新说的这个,你知道带子是什么意思吗?我只知道海贝的那个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