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嘉淳抱臂,好整以暇道:“和你爸爸告状也没用,他打不过我们。”
黑豹像是听懂了,突然收了声,泄了气,慢吞吞地转过身,缩着身子不理人了,仿佛突然自闭。
见黑豹这样,施嘉淳便不再逗它了,检查了一下其它笼子。换尿垫、添食添水,又去看了一眼传染区被主人硬留下来的小贵宾犬。
为防交叉感染,其实传染病房一般只收治犬瘟病犬。偶尔也有一些猫瘟或像年前那个FIV的猫来住院,也是保证不会有交叉感染才收。
谁也没想到,贵宾的主人会这么无赖,借着接电话,丢下吊瓶刚打了一半的狗,一去不返。
虽然贵宾主人转了钱过来,备注说给自家狗住院用,但大家的心情依旧不太美丽,尤其这人还屏蔽了所有人的号码。
收拾了一下被细小病犬弄得一片狼藉的笼子,把撤下来的尿垫用密封袋装好。施嘉淳给病房消了一下毒,然后拎着密封袋,扔到了诊所外的垃圾桶。
回到接诊室,见蒋立新在揉眼睛,施嘉淳便赶他去睡觉:“住院区那边我都弄好了,你去睡吧。”
蒋立新也没和他客气,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去值班室了。值班室利用了楼梯下方的小空间,刚好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供值夜班的人休息。
还没到七点,施嘉淳靠坐在接诊台后的转椅上,打算眯一下养养神,不知不觉,却真的睡着了。
“师哥,好巧啊,我们名字里都有个chun呢。诶?你的是这个淳啊。”
“师哥,没想到临床专业大一就有解剖课啊……”
“师哥,我买东西抽奖,中了两张电影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师哥,我有个专业名词总是……”
“师哥……”
施嘉淳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嗓音清亮的少年不停地对他说着什么,被边宁叫醒后,却隐约只能想起一句——我们名字里都有个chun呢。
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看到通讯录里杜醇的名字,施嘉淳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是他在医科大学学临床时,小他一届的学弟。
由于家庭变故,施嘉淳大二下半学年基本都在请假,大三时就转校去学兽医了,从那之后,和这个学弟就基本不再联系了。而那段时间太过痛苦,导致他的记忆有点混乱,在医科大学的经历都记不太清了。
施嘉淳用冷水拍了拍脸,醒了下神,回到接诊室准备开工。坐下时,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梦中的少年,少年好像有一双和章先生一样的,漂亮的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