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罗伯用左手双指按住一道囊肿,右手用那寒水石针猛地一点!
“噗嗤”一声,一道浑浊的浓水喷溅了出来,史叔疼的全身紧绷,青筋尽显。
等待两道血肿全部放出,罗伯便赶紧用全蝎、蜈蚣十七种毒虫粉末碾碎成粉糊了上去。再用泡过冰水的棉布条牢牢裹上,这才算完事。
一套医法下来,已经半小时过去了,史叔脸色从红紫变成了青白,好像疼痛感轻了不少,可也全身出了一层透汗,已经精疲力尽了!
“老史头,溃烂是不会了,但还是有可能留下疤痕!”罗伯叹口气道。
史叔含糊不清嘟囔道:“没事,反正我是个厨子,又不选美。胡同里好看的老太太都被你和老牛头盯上了,我也捞不着,丑点丑点吧……”
罗伯一笑,又给牛伯和林煌处理了一下伤口,最后才走到床边,看着王劫叹了口气。
“你说你,非要回燕城干什么?在云城逍遥不好吗?这还没回去呢,就请到了殷十三这样的杀手对付你,真要是你回了王家,那还不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你小子有多少条小命够他们捉弄啊!”
张大彪道:“老爷子,你知道的,我劫哥这人就这样,他认定的事,不可能回头的。你还是赶紧给他瞧瞧吧……”
罗伯切了切王劫的脉搏,淡淡道:“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
“看了吧?我就说是喜脉嘛!”迷迷糊糊醒来的昝喜川揉着脑袋上撞出的大包道:“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这不就是怀孕了嘛!”
罗伯笑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这滑脉可未必就是喜脉啊!古语有云,若脉率快时当先判定是数脉,如同时有明显滑象,则为滑数脉,这小子虽然一体两脉,但他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能怀孕嘛!他这是鬼疰暴亢,身体里有异气在流动。”
“异气?什么是异气?”张大彪几个同时问道。
罗伯道:“你们先告诉我,这小子是不是去过什么封闭多年没见过人气的地方?”
张大彪连连点头道:“还真让你老头说中了。”
“那就对了!”罗伯解释道:“《肘后方》有云,石上火,水中灯,枯木洞中钻天风;土中白,玉中虫,金箔里面生大龙。这六种只能看见,摸不着的气体,就是所说的异气。这六种异气,往邪了上说,就是我们所说的灵物,它们就跟有意识是的,能择人而居,身体不好的,会被它们给‘榨死’,体魄强的,或许能谋个共生。举个例子吧,就拿金箔里面生大龙来说吧。过去的金库,每年的五月五都要有个仪式,就做掸尘,用艾草将金库里面挥扫一遍。为什么呢?因为这金子放时间长了,就会生出一种像是龙行的薄雾,人要是吞了,轻则癫狂,重则断肠。野史记载,金朝有个掌管金库的‘民曹’小吏,就是因为吞了一口这种薄雾,结果神志不清,拎着一把刀把金库里当差的全都给砍死了,最后愣是和四十八个殿前司卫兵斗战不败,一昼夜之后才力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