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头柜翻来翻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探探冷热,拿起来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朝肖歌眨眨眼睛:“我自有办法。”
“行吧。”肖歌也不想深究,直入主题:“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么大宗案子,哪能说拿出个办法,就拿出个办法呀。”
大律师杯子一搁,架起条腿。衣服还是穿得松松散散,大雪天的,也不嫌冷。
“那你……”来做什么?
肖歌烦躁之余,忽然想起对方还是戴黎的叔叔,后半句话赶紧刹住。
“年轻人少安毋躁啊,我先给你分析分析。
“雄保会的抑制剂申请协议,关于镬夺公民权利的一部分是有时限的,辩护权这一项是六个月,您可以算算,大概还有多久,咱先拖到那个时候。”
肖歌默默回忆一阵,抑制剂是他将要羽化时申请的,时至今日,大概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
“大概还有,两三个月?”肖歌不确定地说。
戴黎也没和他交代过具体哪天申请到的。
大律师嫌弃:“日子过得都不计数了,到底是不用担心工资不够花到月底的人。”
肖歌:……
大律师朝天长叹一口气,妥协道:“好吧好吧,不能怪你,说来也是造孽,这条法令的颁布还是因为鄙人。”
肖歌:……你以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大律师继续说:“其实解决事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你雄虫的身份,明示戴黎的归属权,不说以后职位军衔如何,至少命是保住了。可惜,这办法用不了。”
“为什么?他确实是我的伴侣啊!”肖歌很奇怪。
“法律承认了吗?”证领了吗?
“……还没。”
“所以我说啊,年轻人不早点扯证,磨磨唧唧干啥呢?!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不是家长还没见完么……他想负责点还有错了?
肖歌张张嘴,最后弱弱地说:“可我们有事实婚姻啊。”
“事实婚姻?啥事实婚姻?一块儿上过?”
这话怎么这么粗呢?
粗归粗倒也没说错,肖歌点点头。
“这个在虫族不管用,要不然进过愿所的,这辈子都不用担心坐牢了”
大律师顿了顿:“除非你们有孩子。”
肖歌一时无言,和大律师对视良久。
而后,突然福至心灵:“我们前两天刚刚亲热过,时间太近,就算怀孕了也暂时无法检测出来,那我是不是可以用怀孕的不确定性为由,延后戴黎的裁决?”
大律师在心里过了一遭。
“……你考不考虑拿个法律系硕博学位,跟我一块儿去当讼棍?”
“你不是从良了吗?!不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戴黎这事儿到底怎么弄?”
“行是行,也拖不了几天。”
“那……”
讨论得正热烈,病房的门,忽然再次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