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结账时,肖歌看看账单上的数字,再看看饭馆老板。
“不对吧老板,不是活动吗?”
老板泪流满面:“活动确实是活动,可我们今天这是光棍节活动啊,没您二位这么砸场子的。”
呃……光棍节么,确实是挺尴尬的。
戴黎沉思一阵,而后微有些恍然地道:“今天是落晚节。”
落晚节?
肖歌:“介意讲讲吗?就当照顾外来人口。”
戴黎:“根据虫星传统,未婚的适龄虫族可以在启光节后的第三个月圆夜参加落晚祭,向女王祈求姻缘。”
那不还是情人节么……虫族一年到底有多少和求偶有关的节日啊?
饭馆老板苦哈哈地在旁边搭腔:“不过因为虫族的雄虫越来越少,落单的雌虫一年比一年多,落晚节就慢慢演变成光棍节了。”
“原来如此,”肖歌困惑已解,但价还是要继续讲的:“老板,您看我们这一来,给您店里带了多少生意,真的不给点优惠?”
由于难得一见的雄虫大人在此现身,小饭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雌虫,两眼发光地盯着肖歌。
肖歌也是被看习惯了,再加上戴黎就在身边,谁也不敢真正上前,所以没在意。
老板是只精明虫,不为异性信息素而折服,也不因表象的繁荣而迷眼:
“他们是为您而来,待这儿净看您了,哪顾得上吃饭,您一走,我店里不就空了么,算哪门子带生意啊。”
肖歌很服气:“老板,真生意人。”
老板很谦虚:“哪里哪里,大人过奖了,要不这样,看在您的面子上,不按活动价,给您打个八八折。”
肖歌也爽快:“成。”
走出小饭馆,戴黎有些好笑地问他:“是虫星政府给你的补贴少了,还是中将阁下给你的抚养费不够,至于这样讲价。”
肖歌的视线四处转着,搜寻有意思的角落,嘴上答:“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砍价是种乐趣,而且我打小穷惯了,这种时候不砍两下心里不舒服。”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紧了,肖歌回头看看戴黎,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觉得自己以前过得也挺好,不要同情我呀,又不是小可怜。”
说着说着,自己先笑出来。
戴黎注视着他:“嗯。”
肖歌牵着他的手,感受着来自爱人的那份温度,一边走一边说:
“我幼年时待在孤儿院里,星际时代的社会福利很好,再加上大家都一样,根本感觉不出好坏,混在同龄人里头,一天天的都过得挺开心。
“后来去读书,也经常拿点奖学金,进大学时拿了笔大额的,还捐回过福利院,再后来保了研跟着导师,同门都很照顾我,也没怎么吃过苦。
“再后来,就是现在,来了虫星,更没什么不好的了。”
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过往说了说,雄虫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浅笑,没有遗憾也没有痛苦,满是对过去的缅怀和对未来的期待。
“其实我挺幸运的不是吗?什么都恰到好处,顺遂的好像受到了格外的惠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