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戴黎侧过身,把外头“自荐枕席”的雄虫让了进来。
住进别墅几个月,终于踏足了这片禁地,肖歌欣慰中带了点敬畏。
少校的房间格局和他自己那间差不多,但陈设更加简单。书桌上除了台灯和码放整齐的书籍,外加一只笔筒,再没有任何东西。
床上用品也是叠得整整齐齐,被子是标准豆腐块,肖歌本以为只有华国军队才有这种要求。
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到戴黎的床上,注意到他家少校仍穿着那身深灰色军装。
“少校,你还没有休息吗?”
戴黎熄灭台灯,打开衣柜。
房间里,光线被自动调节为自然光,明亮,但不刺眼,很没情调。
“刚准备洗漱。”
肖歌:“在忙些什么吗?”
戴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袍:“有些军队里的事。”
军队里?
肖歌有些奇怪地问:“是以前没交接好的事吗?”
戴黎:“是作为营长的工作。”
营长肖歌反应了一会儿才转过来。
少校只是军衔,一般职位都是正营级干部,从来没提都给忘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身兼两职?”
戴黎:“算是吧。”
怎么能叫算是?
肖歌:“你在我这里会不会影响军队的事务?”
以前一直以为是单纯的调任,没想到是兼职。
戴黎很平静:“没关系,目前营队里有我没我都一样。”
这话说的。
肖歌皱紧眉:“你被架空了?”
戴黎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替人带孩子罢了。”
回过头,看到肖歌满面茫然,他停顿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有人想要晋升,上面让我带一带。”
肖歌看着单纯,也不是真的天真,书里的明枪暗箭也见得多了。雄子漂亮的眉毛越皱越紧:“话说得好听,这不是让你用自己的军功去喂他吗?”
戴黎叹口气,走近几步,伸出手指去抚顺雄虫皱起的眉头:“不用这么愤懑。”
肖歌抓住他的手:“你不生气吗?”
戴黎那双湛蓝色眼睛一如既往的深沉,仿佛古井深潭,波澜不兴:“放在几年前可能会。但是有人告诉我,凡事应该看远些,站得高一点,眼前的阻碍都只是小波折。”
肖歌摇头:“话我认,但这件事不是小事。”
戴黎:“你忘了,虫族的寿命远远长过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