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忙去拦他:“别别别,我就随便一说。”
要是秦教授来了,作为在场唯一研究性学方向的专家,一定会是全方位的碾压。
哪怕是当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他也不想遭受这种凌虐。
大师兄放下光脑,转而揉揉肖歌的头:“你为什么这么恐惧呢?人生应该是多彩的——这才是彩虹旗的寓意。即使在地球上,同性间的感情也已经被广泛接受了呀。”
“不一样,”肖歌按揉着太阳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类,而不是虫族,就算是接受宽容的性认知,也该是建立在人类种族内的宽容。
“在我的意识里,无法接受多妻制混乱的家庭伦理关系,也难以接受男性的身体行使生育的能力。”
大师兄轻咳:“其实部分人类性学家们,还主张要找到一种‘既不是一夫一妻,也不是滥性’的关系。”
肖歌:“虽然知道这种主张也有他的理论依据,但我无法接受。”
大师兄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不是向你提倡这种观点,只是想提供一个切入点。
“从种族的角度来看,人类的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一,一夫一妻制是最能保障群体利益的方式。
“但虫族不同,为了种族延续,在悬殊的雌雄比间,势必要采取一种在外族看来十分背德的婚姻形式。
“从这个角度来说,多妻制反而是一种符合群体利益的方式,狭义上也是一种道德。”
肖歌立刻反驳:“不,我不认可这个观点。
“在近现代的道德观中,多妻即不忠,不忠即背德。与其说多妻制是特殊情况下狭义的道德,不如说是对现实的妥协。种族繁衍的重要性,压过了个体对自身品质的考量。”
大师兄:“你所说的道德只是人类视角的道德,对于其他种族而言,或许只是一种古怪的习俗。”
肖歌条件反射地开始思考论据。
大师兄倒是收起针锋相对的意味,叹口气:“研讨会都结束了……”
肖歌愣了下:“抱歉,习惯了。”
为了自己的立场争辩惯了,虽然从没出现过隔壁西方哲学开研讨,扔书摔椅子的大场面,但一出现反对意见就来劲这一点,还是表现得非常鲜明的。
大师兄喝了口茶:“我也没指望几句话就替你解开心结,所谓的理论,说到底也只是在研究已有的现象。
“先有的人,再有的社会学和心理学。你只需要学会悦纳自己合理的诉求,就可以了。”
肖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师兄:“对了,你会包饺子吗?”
肖歌一时没听清:“什么?”
“饺子,”大师兄用华国语重复一遍:“会包吗?我忽然想起这次过来没带成品饺子,因为星际航行不能携带生鲜肉类,小师妹又不肯吃素,只能现包。”
肖歌:……你这个话题,跳得有点快吧?
第20章
饺子,当然还是会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