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发完,突然身后伸出一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温热的,带着水汽的。
连带着他脸上的水珠,就这样绵延在了一起,谁也分不清楚。
好暖。
“淋湿了?贺章呢?”身后的男人这样说。
很温柔。
焦丞呆站了一会,这只手就从眼睛移动到额头,又移动到脸颊和鼻子,一点一点地抹掉他脸上的水,随后再一点点地把他转动过来。
睫毛上还有水珠,他眨眨眼,朦胧了视线。
身前的人穿着那天他们的老虎西装,修长的身影,迷蒙在水汽里。
揉揉眼睛,朦胧感消失了。
李飞惮也湿漉漉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没有休息好,头发顺着水软塌塌地贴在头皮上,水又顺着轮廓一点又一点地掉落在西装的领口。
焦丞突然笑了。
“你不也淋湿了。”
“没带伞,急着来见你,以为是小雨,谁知道最后下这么大。”李飞惮无奈地哼两声,拉住焦丞的手,“我们找个地方躲雨。”
焦丞没动。
“我有话想说。”
李飞惮没拉动身后的人,本想回答“等会也可以说”,但一对上焦丞认真的目光,他突然松开了。
“好。”
焦丞低着眉眼,视线盯着水泥地上的小窟窿,开了头:“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别扭,生你的气,生自己的气,一点儿都不坦率,还有……那天不应该逼你回英国,干涉你的选择,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意气用事。对不起。”
他的话一点点随着水汽蒸发,李飞惮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去,等到面前的人说完,他突然倾身抱住了焦丞。
手指顺着发丝拢住后脑勺,另一只手臂挽住腰。
雨水在蔓延、在渗透。
两人就这样湿漉漉地拥抱在一起。
焦丞有些意外,男人的力气用得并不大,可他一点都不想逃离,伸出双手也回抱了上去。
这拥抱与不久之前在医院门口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