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五分钟,太无聊,他起身又扔了树枝,准备往紫藤萝的木屋那边走。
移植的紫藤萝长得挺快的,远处看已经盖过了房顶,蒲修云想啊,这什么时候会垂下来,比如垂到窗户,比如垂到一楼。
想想也不太可能吧。
走前,他突然听见一阵交唤。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很难听的声音,有点像鸭子又不是十分像,他回头看看,黑暗里似乎有模糊的一团,看不太清,可能听错了吧,毕竟死水里哪里来的鸭子呢。
木屋的灯亮着,靠近门口就能听见地板的刷刷声。
蒲修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毕竟这群人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但好像也比在他妈的排练厅里擦地要有意思一些。
“那个帅男孩没来吗?”
“好几天没来了吧,不是蒲老师的嫡亲弟子吗,他这样怠慢真的没事吗?”
“啊你不知道啊,他是蒲老师的儿子,人家本来也不太在乎这种机会吧,毕竟唾手可得,而且听说他跳芭蕾,国标舞只会基础。”
蒲修云还没开门就听见木屋后头有人在说这样的话,他记忆里很好,如果没听错,第一个开口的叫安娜,第二个姓刘。她们应该比自己大几岁,两三岁吧,好像也没那么多。
风吹过,紫藤萝落下来一絮絮花,落在他浅色的头顶。
蒲修云伸手去拿,低头看着,手里蹭出花粉。
好像所有人都这么看他吧。
国标舞舞者和芭蕾舞演员的儿子。
跳舞有什么稀奇的,不跳才稀奇。
对于这些话,蒲修云早就免疫了。
他把手心的紫藤萝花絮小心翼翼地托举住,然后放在窗口,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这人上身是赤裸的,只穿了黑色的长裤,右手握门把,左手拿着毛巾擦头顶的汗,他的个子该比自己高一些。
看见蒲修云应该是吃惊的,所以他愣了一会,“你来了。”
蒲修云点点头,感受到房间钻出来的凉气,于是不客气地进去了,坐在地板上吹风。
屋里只有男人一个人。
当然,蒲修云知道他的名字,李飞惮。
说是难得各方面素质都很优秀的东方男人,不过在他眼里,也就不过如此。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了这样的人了。
见他来了,李飞惮似乎就不好意思出去了,暂停了音乐,隔着他站了些距离。
“是蒲叔让你来了?你上次来好像还是一两个月以前了,这边的木屋你就来过一次,吃了顿烤冷面就回去了。”
蒲修云就坐在空调正对面,冷气吹得他衣服鼓鼓的,连同没什么头发遮盖的头皮也很凉。
“嗯。”他就这么回答。
李飞惮也坐在地板上,找了件衣服穿,“你今天要跳舞吗?”
“不跳。你跳你的,我就是吹吹冷气。”蒲修云随口一说,冷气还真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