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有李飞惮,那是属于白掣和少年的他的。
白掣有白掣的位置。
蒲修云有蒲修云的位置。
而他焦丞,也有他的位置。
伦敦皇家节宴厅的两只老虎,一对普通夫妻的暗流涌动,十四岁曼妙少女们的酒,以及为他跳女步的李飞惮。
这些记忆才是他的。
李飞惮来英国的那天说错了一句话。
焦丞不是回到了这个人的记忆里,而是他们正在共同创造——属于他们的新的记忆。
“新的舞会”、“新的老布一家”、“新的天鹅诗”、“新的……”
而“退役”,又到底和哪一段记忆有关。
这个选择该留给李飞惮来回答了。
如果是“我”。
那也应该是“我们”一起选择。
不是“安娜”,也不是“焦丞”一个人。
耳边的风稳住了,焦丞睁开眼睛,倏然心急如焚起来,他要赶紧回到李飞惮的身边,问他,告诉他。
而不是再胡思乱想,在心里默默流泪,由“局外人”的眼光替这个男人安排,甚至痛斥自己、看不起自己。
他早就该明白的
他被选择了。
不是蒲修云,不是其他人。
李飞惮选择的是,焦丞。
第82章 回忆篇:Nathaniel(上)
蒲修云想。
他不是个圣母啊。
可好像一来二去,他就成了李飞惮感情的助推器,莫名其妙的,又是主动去做的。
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
只知道心所欲惯了。
也没怎么体会过、什么过于浓烈的感情。
除了李飞惮。
除了某个瞬间。
待他双脚重新踏在土地上,蒲修云回望了眼身侧比自己稍矮些的男人,他几根黑色的头发粘在嘴唇上,光泽印在发根,有些荧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