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丞坐在车的后座,借着微弱的光涂抹脸侧的一片红肿,似乎有一处化脓了才会那么疼,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吃了海鲜,他想了好几分钟也想不通……
外头已经黄昏,海面岸头将暖色的光晕一点点揽尽,像是渲染开的油画,丝状型得分散开来,意外得好看。
“小伙子是来旅游的吗?”滴滴司机忍不住开口。
焦丞觉得不算,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了句:“是。”
司机:“我就知道,咱们这块区域就属旅游的人最多,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
“哈哈哈哈哈肯定是和对象吧,怎么了?吵架了?别嫌我年纪大啰嗦,有一句话真的没错,和一个人能不能过一辈子一定要和他出去旅游试试看,这性格啊都体现在这儿……”
后半段焦丞已经不知道司机在说什么了,他撑着下巴抵在窗边,那太阳像是赶躺儿似的,越来越远,浓墨重彩的天空也渐渐暗淡下去。
旅游……好像真的没有过。
焦丞想起他和李飞惮从见面到恋爱都很快,而确认关系之后的时光一溜烟地就飞走了,很多没有来得及一步步跨越的步骤,直到最近才慢慢建立起来……
焦丞也不会忘了,他这趟为什么会跟来这里。
前段时间的帖子上有一条提问:国标舞者一般什么时候会选择退役?
有人说是身体不允许了,有人说是达到自己的目标了,也有人说可能不喜欢了累了。
可是李飞惮是为什么呢?
他想知道。
但似乎这个话题从一开始,就被他们俩刻意掩藏了起来。
李飞惮不说,焦丞也不问。
马虎眼的理由摆在桌面上,都笑笑置之不理,达成了最完美的默契。
其实,有时候会猜到一点,比如男人对柳伯茂说的一些话,比如见小叔的那次。
焦丞不想承认,如果承认了,他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因为这个理由或许和他当时选择这个男人的理由,背道而驰了。
又或许是因为。
他不想要自己成为李飞惮的终点。
焦丞点了海底捞的外卖叫去了排练室,按照人头给每一位训练生订了一杯咖啡。
支付宝花出这钱时,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排练厅的第一个夜晚灯火通明,训练生抱着冰咖啡笑着告了别,李飞惮和他的故友们围在桌子下菜,笑得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