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惮回到位子脱了外面那件衣服,焦丞叠好,周围看戏的人还真不少,冒着劲儿往这里盯。
焦丞:“实在不行咱不跳了。”
李飞惮低头掰起点袖口,随后安慰性地捏了捏他的脸,“没事,你乖乖看着。”
跳的这首歌很火,至上去年上过不少音乐榜单,焦丞经常在办公室里听蔡雪哼哼,今天才知道原创是田易徉。
舞台上是一块透明玻璃,上面刷了层有颜色的薄蜡,李飞惮和歌手各占一头,一人歌一人舞,田易徉头顶是细碎片式的灯光,融合在那块玻璃上美得出奇。
李飞惮那边灯光却暗好几个度,没什么过度,直接下来一片白光。
焦丞手里握着的咖啡还剩大半杯,已经凉了,讪讪起身扔进了垃圾桶,他瞥见还有好几杯压根没喝的,黑茶色撒了一大片,味道混杂,极其难闻。
音乐起,极致安静的前奏,带着蔓延的哼腔,在整个演播厅里回响,田易徉坐在高脚椅上,把着定麦,陶醉、沉浸。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看一个为音符而生的精灵,唯独焦丞静静看着,另一个男人。
国标舞的独舞并不好看,尤其是脱离了女舞伴的男舞者,他们大多需要搭档来衬托自己的基本功,展现自己各肢体的美感,当下找一个无其他舞种功底的国标男舞者伴跳,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或许他们要的真的只是一个伴舞,一个人肉墙板,一个能迎合艺术流行文化融合主题的元素罢了。
常步,加长步,静止步,接连两个不完全常步,时间被反复拉长,在李飞惮的脚下无限延展,随之“双飞燕”拉起,一个完全不属于国标的高踢腿贴壁,整个人回转、翩跹,瞬接三组基本舞步,无疑区分了三种速度,娓娓道来……
音乐到达了高/潮,节奏跳跃起来,田易徉拿麦靠壁,轻轻吟唱。
李飞惮一个触壁,正好两人连接,片刻凝视,空气里的分子柔情涌动,又在某一刻奔涌而出。足裸、足底、掌趾绷直,快速反身、一个肩引导,步子加大加宽,行云流水,辗转于每一个节拍……
呼吸停滞,攥着月牙色的衬衫袖口,焦丞觉得自己的魂魄在飘飞,过于蒙蔽的污浊空气,缠绕着各种油漆的气味,场上的人都在欢呼,为田易徉欢呼,为他的情绪欢呼。
焦丞的神思却在短短四分钟内涣散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舞者和歌手的交流,只有短短一刻,却在心绪间绵延不断,反复播放、绵缠……
李飞惮喘了口粗气,今天穿得随便,一跳完衣服直接吸在了皮肤上,实在不好受,场上的人都涌向了田易徉那里。
他拍拍裤子,不紧不慢的把手塞进裤兜,远处不知怎么回事,自家老婆拿着他的外套正在发呆。
“怎么了,我跳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