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好像哭过似的,脸上沾着水滴,眼也微微泛红。
银雀拿过毛巾,一点点将水渍擦干净。
男人就在这个时候敲响了洗手间的门:“你在里面自杀吗?”
“让你失望了,”银雀冷笑着道,“我还活得好好的。”
他打开门,好像经过一整个白天的休整又变回了那个高傲的Omega,眼神轻蔑地看着千秋。
“挺精神。”千秋说,“看样子我这儿不算太无聊。”
“我说无聊的话,你会放我出去吗?”他自顾自地将毛巾挂在洗手池边,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会,”男人倚着门框,懒散道,“拴上链子的话,可以放你出去。……别这么生气,我不会要求你用四只脚着地的。”
银雀垂下眼,声音干涩道:“千秋。”
“嗯?”
“你爱我吗。”
成银雀就是有这种魔力,只是轻描淡写四个字,便把男人拽回了几个月前。
【作者有话说】:写着写着忍不住感叹,我是千秋我也可劲儿欺负少爷(变态发言
第27章
以前银雀也曾问过类似的问题,作为随从的千秋总能毫无障碍地回答“爱”。
尊敬和仰慕在过激生长中变成足以将人溺毙的爱意,那个千秋在察觉到这点时,感情已然失控。他曾觉得他可以作为银雀身边的狗,不问前程无须回应地爱下去。
男人并没回应这问题,沉沉的眼眸里倒映着银雀的侧脸:“……你刚才在洗手间里抽烟吗,不像你会做的事。”
纸质物烧毁后的气味还有些残留,银雀神色平静,整理好头发之后,拿出润唇膏,像对镜梳妆的女人似的,轻巧地替自己干燥的嘴唇抹上一层薄光。
“现在还能平静地和你说话,已经很不像我了。”银雀眨了眨眼,终于看向男人,“我放弃了。”
“放弃什么。”
“不想逃了,也不想挣扎了。”银雀说,“如果你还记着我从前对你好过,那就好好对我吧。”
千秋从外套里拿出烟盒,勾着嘴角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哦?你对我好过?还没意识到我姓殷的时候,我倒是确实曾对感恩戴德;成银雀,你那些好能叫做好吗,给路边快冻死的乞丐一碗热粥,和给他一刀痛快,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满足了你的自我感动?别逗我笑了。”
他们难得平静地对话。
男人的目光被他柔嫩的嘴唇牵引着,他很清楚那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也许红叶馆娼妇们的嘴要打理得更完美,殷红的唇色,缎面似的质感,她们的嘴唇永远不会干燥起皮,在微微张嘴时总能让洁白的牙齿露出刚刚好的程度,勾引男人们一掷千金,流连忘返。可她们那远不及银雀诱人,千秋不但记得用唾液濡湿后和他唇齿纠缠时的美好,也记得在黑暗陷阱中指腹蹭过那张嘴时的感受。
烟含在男人唇缝间,银雀不紧不慢地靠近他,站定在他面前,垂着眼帘替他点上火:“我累了,不想再纠缠了。”
千秋目光闪烁,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