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缩成这样,为什么害怕成这样,不是很强的吗,帝国的高岭之花?
一股无名火席卷心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至床沿;银雀紧闭着双眼,听着脚步声的逼近。常识上千秋知道这正是Omega脆弱的、需要Alpha在旁安慰的时候——这也是他再回到这间屋子的原因——可他仍觉得气恼,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
也许是气恼明明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头脑清醒的自己,会失控地和银雀发生关系。
男人蓦地掀开被褥,捏住他的手腕,强硬地将人翻来,强迫他和自己视线相对:“不满意吗,我做的不够好?”
Omega睁开眼,干燥起皮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微弱:“……干脆杀了我吧。”
千秋是知道的,银雀的右眼是义眼。
现在义眼还是和平常一样,看起来漠然冷淡;左眼却目光闪烁,带起强烈的违和感。
他朝那张脸伸出手,银雀并不躲闪。他像失去感情般,坦然接受了千秋的触摸。
手指抚摸过脸颊的皮肤,顺着他的眼眶游走,扫过他纤长的睫毛,最后停留在义眼上。银雀看不见,所以即便触摸他的义眼,他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下意识地闭眼。
就在这时,银雀声音发颤,口吻像在笑但更像在哭:“……你原来一直恨着我吗。”
“这话该我问你,”男人怔了怔,“你恨我吗。”
“恨。”
男人嘴角上扬,放肆地笑起来,终于松开了手。
银雀立刻缩回先前的模样,甚至更夸张地将头藏进了被褥中。
“呼……”
他听见男人深深呼气,接着便上了床,在他背后躺下。
一只手伸向他的腰间,束缚着他进入男人的怀里。Alpha的信息素瞬时将他包围,本能叫嚣着再亲近一点,叫嚣着需要;银雀却猛地想抽身离开,慌乱又紧绷。
“别逃,”男人强硬地将他再搂回来,沉沉道,“你很需要我,不是吗;至少现在是的。……成银雀,有时候不需要那么逞强,即便你很弱,不影响你的美丽。”
“…………”
“美丽一样是武器。”
他并不明白千秋的话里藏着什么含义,他光是嗅到麝香的味道,浑身的细胞便透出欢愉,恨不得让千秋再抱紧一些。
本能确实是对抗不了的。
不安与低落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下被渐渐抚平,银雀的呼吸平缓下来,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挣扎。
男人埋头在他颈间,搂得很紧:“……从你到我这来以后,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
“……说什么。”
“我想想,”千秋说,“不好奇你父亲的情况吗,审判结果早就出来了。他只需要在帝国监狱待十五年,是不是很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