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关上门,接着便察觉到浴室里细小的水声。他脚步轻极了——这是幼时养成的习惯,随时随地都要抹杀掉脚步声,以免被人发现——走至浴室门前时,水声中便多出了什么。
那个美丽又高傲的Omega,大抵想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隐隐约约撩人心神的喘息,暴露了他的状态。
千秋站在浴室门前,用力甩了甩脑袋,确认自己仍旧清醒才打开门。
场面放荡极了。
银雀坐在浴缸里,浑身湿透,身上的衬衣变得半透明,紧贴在他的皮肤上;他的双腿赤着,一只腿弓起在浴缸中,另一只腿则搭在浴缸的边沿。他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听见开门的动静,银雀倏地看向门边,原本绯红迷离的脸瞬间爬满了惊恐。
这便是银雀最觉得Omega可悲之处——明明极度害怕被别人看见,他却在情热的漩涡里无法抽身,即便看见男人倚着门框正戏谑地笑,他依旧无法停下手。
麝香的气味伴随着千秋的出现一并而来,涌进银雀的脑子里,掀起更大的渴望。
“……出去……”银雀说,“你出去……”
“你已经不是少爷了,你忘了吗。”男人道。
——千秋还是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
不需要信息素,不需要本能的唆使……银雀那副沉溺又挣扎的矛盾表情,已经足够让每个男人失去理智。
千秋走向他,在浴缸旁弯下腰,朝他伸出手。
旖旎的风光映入男人的眼,心头悸动让呼吸开始乱了节奏。
“不要!……千秋,别这样……”银雀剧烈地颤抖着,像在示弱,“别这样,出去……”
男人充耳不闻,手触上他的脸颊。
震颤的,柔软的,细腻的,滚烫的。
在失神前一秒,千秋的指尖微微离开,接着从浴缸里抱起了他。
“……别,碰我……”
男人抱着浑身湿漉漉的他走出浴室,径直走到镜子前放下;他的手穿过银雀的腋下,箍在他的胸口,强迫他倚着自己站立。
他吻过银雀的项圈,沉沉说:“看看你自己。”
“……”银雀下意识地捂住左眼。
然而男人仿佛寻到了乐趣,低沉地笑声在他耳边响着:“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看看你这副可怜又无助的样子,你不是最讨厌弱者了吗,你看看你自己……”
“真可怜,我都心疼了银雀。”他蓦地拽住银雀的手腕,强迫对方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半哄着他般说:“求我,求我让你解脱。”
——
我曾确实觉得弱者面目可憎。
可我看到他蜷缩成婴孩,在黑暗中忍耐着痛苦和恐惧,甚至用蹩脚的话语安慰我时,我突然感知到了弱者的美丽。
那是个很微妙的瞬间,是种很微妙的感受。他那么弱小,现在谁拿着刀逼近,他都只能流着泪求饶,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