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这花不都一个样式的吗?

傅鹤轩穿梭花田之中,他是看哪朵都好看,觉得哪朵都配得上他家那位娇人儿。

但他总不能“咔嚓”一下,一剪子下去,剪到哪朵算哪朵吧。

他总要经历一番挣扎与选择,然后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剪下最美妙的一朵。然后带着无尽的情愫,送给他家的娇人儿。

傅鹤轩感觉他在后院子里,看花、挑花,都快变成一个花痴了。

不是看哪朵,觉得哪朵都好看的花痴。而是看哪朵,觉得哪朵都配不上家里那个娇人儿的花痴。

这朵,红的过于艳俗,配不上他家娇人儿的清纯。

这朵,白的过于朴素,配不上他家娇人儿的撩人。

这朵,不红不紫的长得怎么这么歪瓜裂枣的,他家娇人儿长得这么标致这么可以拿着这样子的丑花。

……

然而,这些每一朵都被傅鹤轩吐槽的体无完肤的花,都被他剪了下来。在剪下来前,都是那个时候他心目中,觉得是最好看的那一朵。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挪动,满心只顾着挑花的傅鹤轩拿着把剪子走遍了后院子里这一块花田,他从这边一路扫荡到那一边,再从那一边继续扫荡过来。

他像是沉浸在了挑花、剪花,再丢花、寻花的乐趣中,如同孩子一样玩得无法自拔又不亦乐乎。

阮琛趴在三楼的窗户那看了整个过程,他眼睁睁地看着,傅鹤轩把鲜花开得满满当当的后院撸秃了皮,变成一副秋风扫荡后的惨败模样。

三楼同后院子挨得近,阮琛在看到傅鹤轩走过的那一条路,不知不觉堆满了花后,他就意识到了要坏事儿了。

然而无论小家伙趴在窗口如何汪汪大喊大叫,如何殷勤恳切地呼唤。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傅鹤轩充耳未闻。

就连被阮琛的喊叫声,吸引而来的管家,走到了傅鹤轩面前,隐晦又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傅鹤轩脚边,那一堆凄凄惨惨被剪断了的鲜花后。

他也只得到了傅鹤轩一句:“程叔,我在选花。我自己来就好,您去忙别的。”

程叔彻底无奈,趴阳台上的阮琛也彻底的无奈了。

两个人一个趴楼上,一个站楼下,眼睁睁地看着傅鹤轩,一把剪刀用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泣鬼神。

直到,后院子里最后一朵长得有点矮小,被挤在繁茂的枝叶下的那一朵,已经有点要凋谢的花被剪下。

巡视四周,再没有一朵可以替换下自己手里这朵,快要开败了的花。这时候,这人才从刚才那状态下走了出来。

看着手里这朵红色褪去了一半,变得不红不白,花瓣边缘还有点焦黄,恹恹地低垂着脑袋的花。

傅鹤轩不死心地又在花田里扒拉了一遍。

最后得出,整个花田真的只剩下这一朵开败了的花,其他的都被他剪下扔地上,被踩过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