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缓了一缓,待情绪恢复了一些,继续说道。“而你带来的有着虫卵的馒头也让我们有了可研究的珍贵材料。所以,你有什么需求只要合理我们就一定会答应你。”

傅晋给出了承诺,也是属于他们双方的交易。这也是能给那个孩子最好的态度。

在烂泥里挣扎着往上爬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同情,他们需要的只是凭借努力与机缘,半只脚跨出了烂泥之后,赢得别人的尊重。

“好好安葬父亲和哥哥。再给我一个能睡的地方。”

萧肖不会去开什么大要求,他只想父亲与哥哥能有个地安息,然后自己能带着他们的要求与希望活下去就好。

他不会忘记那个黑色金属球里,那个在他们眼里是个安全地方的破机甲舱里,他看着父亲与哥哥面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一切都要慢慢好起来了。

然而,梦就这样被唤醒了。他看见机甲舱里开始弥漫血液的味道,看到父亲快速锤炼了两把长剑。

然后就是虫族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慢慢地侵蚀着这两把剑。剑刺穿的地方,鲜红的血与墨绿的粘稠液体咕咕地往外冒出。

当腥臭充满了整个机甲舱时,萧肖感受到了面具里的湿润。那种久违的湿漉与脆弱让他突然想把手心里的馒头咽下去。

“活下去。”

“弟弟你要好好的。”

但父亲同哥哥摸着他脑袋说的话,成了背负在他身上的枷锁。但也是他甘愿背上的。

离开会议室,萧肖坐在前往新住处的悬浮车上。他默默地看着车窗外景色快速地飞过。

每当车碰上交叉路停下的时候,他会把头猛地一转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

萧肖觉得自己永远都在自欺欺人,好像他不去看外面,那么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他一样。这样子的躲避,就像掩耳盗铃。

新住处在城郊,独立的一间平房,周围没有邻居,也没有什么景点。

萧肖对这样子的环境感到放松。他还没有融入人群的能力,也不想探出尝试的第一步。

就像他不想摘下身上那件葛布黑袍,不想摘下面上那个黑色壳子一样。他总想在这个他认为的舒适圈里躺一会儿,再躺一会儿。

安顿好萧肖,会议室里压抑的氛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乌安星的事情,已经超出他们华振的能力范围。然而,这件本该属于全星际一起站起来反抗虫族的战役,却始终没有同盟星的加入。

终究还是,火没烧到自己家门前,那便大事不急。

华振像星际上了星球综合实力榜单的所有的星球都发了警示。然而除了寒阆,其他发出去的消息好像石头沉入大海,毫无音讯。